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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历随笔之安徽临涣


2017-04-10 09:53:36 作者:寇宏广 来源:《信德报》2017年4月2日,13期(总第717期)

    泡一壶棒棒茶,捧上一碟瓜子,或是四五人围坐一起摆象棋,或是两三人倚靠着沙发面对面谈笑风生,这就是淮北临涣镇茶馆的景象,每天如此。对于淮北,已不再陌生,两次小住了。
    如果说第一次到临涣是新奇的,那么第二次前往,就如同回家一样,神父、修女和教友们都如亲人一样,欢迎我这个离家太久的浪子。2014年11月13日到16日,和文萱姐第一次赴临涣;2016年3月29日到4月1日,与妻子再赴临涣。临涣,是我信仰旅途中重要的一站,因为在那里我再次更新了自己,找寻到信仰岔路上的出口。

念念不忘的徐楼
    现在依然记得第一次到临涣镇徐楼村的情形,更记得第一次看到村中小教堂时心中的那种疼痛与纠结。如果不是教堂门口上用红漆写的那几个字,我根本就辨别不出那是教堂,还是村人弃而不用的院落。
    那本就是村人弃而不用的院落,被村里的教友重新修整之后,做了教友们祈祷和参与弥撒的场所,我依然记得一位老妈妈说:“有了教堂,哪怕再破,也是我们的家。”瞬间,我差点泪奔。与徐楼村的教友们比,或许我们不能算作幸福,因为幸福并非是用高大的建筑、舒适的生活、奢靡的攀比来堆积的。基督徒的幸福,就是与主相遇。
    徐楼,与众多的中国大陆农村一样,老弱妇孺留守着,照看着房子,耕种着田地,旧式的农村结构已不复存在。而徐楼,依然保留的,是淳朴的民风,与少时阅读文学作品中的那种乡愁和乡韵。
    看着坐满简陋小教堂的老弱妇孺,真的让人心痛,他们在信仰上的坚守,给徐楼村点亮了一盏夜晚的灯,虽然微弱,却能指路。很多老人是不识字的,而他们就是靠着对天主的坚信,慢慢地把基督的福音介绍给村里的其他人,让更多人来到教堂的家。
    负责开教堂门的大姨对我抱歉地说:“我们的教堂太小,也太简陋了。”我说:“不,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教堂,因为天主就在这里。”


王成功神父为徐楼望教者施洗

见证别样的婚礼
    第二次到徐楼,也正是徐威兄弟的邀请,他即将结婚,我来见证他的婚礼,这是我第一次做别人的婚礼见证人。
    因为徐威兄弟的妻子是非基督徒,邀请神父施行了祝福,祝福礼的现场就在徐家门口的街道上。一道简单的布景,一席长长的红地毯,一张耶稣圣心像,两侧围着满满的亲友及村民,还有一支临时组建起来的唱经队,完成了徐威兄弟的婚姻祝福礼。
    可能这在徐楼村是第一次吧,所以,显得格外隆重,虽然与世俗的婚礼相比少了奢华,但却多了神圣。这,也只有在基督徒的群体中才能体现出来。
    虽然负责唱经的都不是专业的,并且是临时组成的,但他们认真投入的歌唱,仍感动了很多村民,让他们第一次聆听到这么纯净的天籁之音。一位大姐在准备的时候总感觉不好意思,到了正式歌唱的时候,她那专注的神情已经忘记了这是在街道的婚礼上,我想,她肯定以为自己是在天主的圣殿中放声歌唱。
    不要总说福传很难,其实,一点儿都不难,这么一场简简单单的婚礼,就让上百人感受到了天主的大爱与慈悲,这也是天主对徐威兄弟夫妻最好的祝福。因着他们对婚礼方式的选择,信仰的种子也会撒在参与婚礼的所有人心里,多年以后,他们想起来,也会与我一样记忆犹新。
    徐威兄弟的信仰,秉承了他外祖父家里的虔诚,两次到徐楼,都是他母亲与姐姐下厨为我们做饭。记得第一次去,头一天还在院子里看到一只土鸡在自由自在地啄食,第二天中午却成了饭桌上的一道菜,那顿饭是我硬着头皮吃下去的。饭后我转到院外,眼眶湿润了。

两位修女的执着
    两次去临涣,修女都会为我们的到来弄一大桌子菜,让我们很过意不去,不过,说实话,修女做菜的手艺确实好,甚至连神父做的菜都非常好,因为他们每顿饭都要自己做。
    邱彩芹修女和聂璐修女是在1991年由教区修女会分配到临涣天主堂服务的,除了临涣天主堂,她们还要负责淮北濉溪等地的教会福传。25年的青春岁月,两位修女都奉献给了这里的教友,而人生又有多少个25年啊!
    据教友所说,邱修女和聂修女刚来临涣的时候,临涣有两位老修女在这里服务,但因为年龄大了,走路都不方便了。那时两位老修女正在申请落实教产,邱修女和聂修女就用架子车拉着老修女去政府部门,每天都去,每次工作人员看到修女们去了,就戏说两个小尼姑拉着两个老尼姑来了。不过,最后教产全部落实了,修女们的辛苦有了回报。
    面对着贫匮的教会,邱修女和聂修女与老修女一起养兔子来作为教会的开支,并筹措盖新教堂。1997年,临涣天主堂建成并投入使用。
    如今,两位修女依然每天在为教会忙碌着,她们的奉献都记录在了天上。教友们都把两位修女当作家人,尊称她们为“先生”,修女说她们做了应该做的事情,但在教友们的眼中,她们付出了太多太多。


两位修女当年筹建的临涣天主堂

一位神父的梦想
    初见王成功神父,给我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的一位木讷神父,一笑嘴边就带出一个小酒窝来。久了才知道,神父原来有很多话,那些话里,流露出他的梦想。
    平时大家都说:一个不想成圣的神父,不是好神父。王神父就和我开玩笑:“你把我打造成圣人神父吧。”其实,神父离圣人不远了,再努努力,你一定能做到的。神父并非不善言辞,只是他不想去辩驳一些无意义的争论,他一直在用他的行动证明他的内心,他要做一位好神父。
    王神父是一个陪伴教友的好神父,他有足够的耐心,面对着养老院的老人们,他就如同一位儿子一样,向他们嘘寒问暖。临涣镇上的人,都知道天主堂里有一位神父,也都认识王神父,走到哪里,都会有人和他打招呼。
    每天早上,神父都会带着我们去镇上的街边摊去吃烧饼,喝油茶,并且吃的满嘴都是烧饼渣,这就是毫不讲究的王神父,一切都是那么的自在。因为我们需要的就是能够带领大家善度信仰生活的神父,神父的平易近人,会让神父与教友之间,如同家人一样亲密无间。
    王神父到临涣很多年了,一个人身在异乡,为教友们服务,舍弃了自己的所有,享受着教友们离去后一个人在教堂的空寂。这,如果不是真正的跟随主,是做不到的。
    我们在临涣的那几天里,神父一直陪伴着我们,哪怕再晚,也要把我们从徐楼拉回临涣镇去。在神父的眼中,我们就如同他远方的亲人,对我们离开满是不舍。或许,神父还有很多话要说,或许,神父还想再说说他的梦想,其实,我想说:神父,我都懂,让我们彼此努力吧。

永远牵挂的亲人
    两次去临涣,两次依依不舍地离开,因为那里有着内心中牵挂的亲人们,你们的热情,你们的虔诚,你们的付出,让我倍受感动。
    徐楼村的大姨们,或许你们不知道,是你们在我信仰脆弱的时候,给予了我再次起航的信心,看到你们,我就有着用不完的激情,点燃着我服侍路上的灯。当你们跪在村子小教堂里祈祷的时候,我内心满是温暖,圣神就在我们中间,在照看着我们,福传路上,我们勇往直前。
    直到现在,我都记不起那位厨师大哥的名字,即使您和我说了很多遍,请您原谅我,我实在记不住人名,但我记住了您对教会的奉献。世俗生活中,各有各的难处,但当教会有了难处,您从未说过不字,也正是因为如此,天主才会越来越赐福您的家庭。我依然记得,您为了让大家多听听分享,深夜开车接送大家,您的车灯成了夜晚空中唯一的亮光。
    我还记得常曼丽大姐说的那句话:我们只是天主的工具,天主让我们做什么,我们就做什么。的确,我们只要做好我们应该做的,这就足够了,其他的天主必会给予我们,我们不要忧虑什么,在天主的事业中,忧虑是多余的。
    临涣的茶,喝也喝不完;临涣的饭,吃也吃不够;临涣的亲人,是我永远的牵挂。让我们在信仰的旅途中,一起向着同一个终点进发,那里是我们永远的家。

本文标题:游历随笔之安徽临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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